2022年12月30日 星期五

《大正藏》與 CBETA 的錄文

 學者(方廣錩、李周淵、永崎研宣)已經陸續指出,《大正藏》宣稱以《高麗藏》(再雕版)為底本,其實不是事實。正確來說,是以民國初年《頻伽藏》為「工作稿本」,再以東京增上寺的《高麗藏》(再雕版)去校此「工作稿本」;這才是《大正藏》的底本。凡是《頻伽藏》與《高麗藏》(再雕版)有差異,而未被檢校出來,就會造成《大正藏》與 《高麗藏》(再雕版)的用字不同,而絕大多數都可歸咎於「誤用《頻伽藏》的用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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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譯仁,(2022),《吳譯《法句经》(T210)的跨语言对勘研究--以譯語考釋管窺其源語面貌》,復旦大學碩士學位論文,上海市,中國。

張譯仁列出了這類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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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正藏》誤用《頻伽藏》的用字(以<>代表),而與《高麗藏》(再雕版)不同(以[ ]代表)
1. 「行不[25]回顧」(CBETA, T04, no. 210, p. 560, b20-21,〈篤信品 4〉),[25]回顧=因項【聖】。:<行不回顧>,[行不迴傾]

2. 「為[21]仁不殺」(CBETA, T04, no. 210, p. 561, b17,〈慈仁品 7〉),[21]仁=人【宋】【元】【明】【聖】。:<為仁不殺>,[為仁不煞]

3. 「少莊捨家」(CBETA, T04, no. 210, p. 562, c23,〈放逸品 10〉)。:<少莊捨家>,[少壯捨家]

4. 「斷苦因綠」(CBETA, T04, no. 210, p. 563, a14,〈心意品 11〉)。:<斷苦因緣>,[斷苦因緣],此處《頻伽藏》無誤。

5. 「但取昧去」(CBETA, T04, no. 210, p. 563, b2,〈華香品 12〉)。:<但取味去>,[但取味去],此處《頻伽藏》無誤。

6. 「示學者經」(CBETA, T04, no. 210, p. 564, b17,〈述千品 16〉)。:<示學者經>,[示學者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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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譯仁也指出 Cbeta Taiwan 未正確轉錄《大正藏》之處:
1. 「逝不[10]覩生死」(CBETA, T04, no. 210, p. 561, a23,〈惟念品 6〉),[10]覩=顧【元】【明】。實際上,《大正藏》此處作:[10]覩=願【元】【明】。

2. 「見微知[3]者」(CBETA, T04, no. 210, p. 560, a4,〈教學品 2〉)
[3]者=善【宋】【元】【明】【聖】。實際上,《大正藏》此處作:[3]者=著【宋】【元】【明】【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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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參考:蘇錦坤,(2021),〈《大正藏》頁底註的訛誤---以第一、二冊為主〉,《正觀》97期,79-109頁,南投縣,台灣。
https://www.academia.edu/51247123/On_Errors_Ascribed_to_the_Editor_s_Notes_of_Taish%C5%8D_Tripitaka_Examples_enumerated_from_Volume_I_and_II_in_Chinese_%E5%A4%A7%E6%AD%A3%E8%97%8F_%E9%A0%81%E5%BA%95%E8%A8%BB%E7%9A%84%E8%A8%9B%E8%AA%A4

《中阿含145經》:「集坐二處」


 
《中阿含145經》卷36〈梵志品 2〉:「我等若依村邑遊行,十五日說從解脫時,集坐二處。」(CBETA, T01, no. 26, p. 654, b24-25)。

「集坐二處」四字,如果查《大正藏》 SAT 網址,會發現該處作「集坐一處」,而未出現任何異讀資料。
那麼,是 Cbeta Taiwan 輸入時出錯嗎?也不是,如果我們翻閱紙本,該處確實是作「集坐二處」。只是「二」字偏小,顯得跟正常字體的「二」字不一樣,正常字體如下圖示。
這有可能也是「以《頻伽藏》當工作底本」造成的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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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ālayo, Bhikkhu, (2022), Early Buddhist Oral Tradition – Textual Formation and Transmission, Wisdom Publication, Boston, USA.
此書在「註 1」訂正下一書的十多個失誤:
Anālayo, Bhikkhu, (2011), A Comparative Study of the Majjhima-nikāya, Vol. 1 & 2, Dharma Drum Buddhist College, New Taipei City, Taiwan. 法鼓文理學院出版。
其中例如257頁第三行,原書作 "A need not taken into account in the Chinese versions 一個未被幾個漢譯版本考量的需要",作者訂正為: "A need also taken into account in the Chinese versions 一個也被幾個漢譯版本考量的需要"。
即使是現代的書籍,也會出現應該作肯定句而誤作否定句的狀況。

2022年12月11日 星期日

1670A《那先比丘經》

1670A《那先比丘經》卷2:「那先言。愚人作惡得殃大。智人作惡得殃小。王言不知。那先言。王言我國治法。大臣有過則罪之重。小民有過罪之。是故我知智者作過惡得殃大。愚者作惡得殃小。」(CBETA, T32, no. 1670A, p. 702, b29-c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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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所引述這一段,有兩處「那先言」,有兩處「王言」,不容易下標點符號。
方廣錩老師提起,實際上《大正藏》的紙本是作「大臣有過則罪之重。小民有過罪之囗。是故我知智者作過惡得殃大。愚者作惡得殃小。」
如照片所示。
此一空格(囗),實際上是「輕」字。
我們還有另一本可以參考。
所以「王言不知」四字,其實是「王言不如」。
1670B《那先比丘經》卷3:「那先言。愚人作惡得殃大。智人作惡得殃小。王言不如。那先言。王言我國治法大臣有過則罪之重。愚民有過則罪之輕。是故智者作惡得殃大。愚者作惡得殃小。那先問王。」(CBETA, T32, no. 1670B, p. 718, a1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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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點如下:
那先言:「愚人作惡得殃大,智人作惡得殃小。」
王言:「不如那先言。」
王言:「我國治法,大臣有過則罪之重;小民有過罪之輕。是故我知,智者作過惡得殃大;愚者作惡得殃小。」

2022年12月5日 星期一

偈頌標點出錯有什麼關係?


 

有一次擔任佛學讀書會的導讀,介紹佛典偈頌,比如連續十二句:A, B, C, D, E, F, G, H, I, J, K, L. 有人標點作三首偈頌:ABCD, EFGH, IJKL. 另外有人標點作兩首偈頌:ABCDEF, GHIJKL. 同學問道:「這樣會有什麼關係?」

我說:「以李白〈清平調〉為例,這是三首偈頌: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
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
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如果有人將詩標點作兩首,會成為這樣:
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
會向瑤台月下逢,一枝紅艷露凝香,雲雨巫山枉斷腸。
借問漢宮誰得似,可憐飛燕倚新妝,名花傾國兩相歡;
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沉香亭北倚欄杆。」
同學說:「可是,我們看押韻就知道第二首被拆成兩半呀!?」
我回答:「是的,可是印度詩韻跟漢詩不同,犍陀羅、中亞與漢地的人,很少有人搞明白印度詩韻的底細,即使博學如菩提比丘,也跟我說:『如果你在分辨詩韻犯了錯,我沒有把握能指出錯誤。』」
另外有一種比較常見的錯誤,是巴利經文作 ABCD, EFGH, IJKL 三首偈頌,漢譯卻是 ABGH, EFCD, IJKL 三首偈頌,這時候,很難分辨出哪一版本才是正確的次序。
在這裡,我舉《相應部22.76經》為例,此處有八首偈頌:
1. ‘Sukhino vata arahanto, taṇhā tesaṃ na vijjati;
 Asmimāno samucchinno, mohajālaṃ padālitaṃ.'
2. ‘Anejaṃ te anuppattā, cittaṃ tesaṃ anāvilaṃ;
 Loke anupalittā te, brahmabhūtā anāsavā.'
3. ‘Pañcakkhandhe pariññāya, satta saddhammagocarā;
 Pasaṃsiyā sappurisā, puttā buddhassa orasā.'
4. 'Sattaratanasampannā, tīsu sikkhāsu sikkhitā;
 Anuvicaranti mahāvīrā, pahīnabhayabheravā.’
5. ‘Dasahaṅgehi sampannā, mahānāgā samāhitā;
Ete kho seṭṭhā lokasmiṃ, taṇhā tesaṃ na vijjati.'
6. ‘Asekhañāṇamuppannaṃ, antimoyaṃ samussayo;
Yo sāro brahmacariyassa, tasmiṃ aparapaccayā.'
7. ‘Vidhāsu na vikampanti, vippamuttā punabbhavā;
Dantabhūmimanuppattā, te loke vijitāvino.'
8. ‘Uddhaṃ tiriyaṃ apācīnaṃ, nandī tesaṃ na vijjati;
Nadanti te sīhanādaṃ, buddhā loke anuttara.'

為了簡便,我們在此引用莊春江老師的第三、第四首偈頌的翻譯:
3. 遍知五蘊後,在七善法的行境中,
   他們是應該被讚賞的善人,佛陀的親生子。
   4. 已具足七寶,在三學上已學,
   大英雄們漫遊,已捨斷恐怖與恐懼。
對應的《中阿含120經》為:
3. 了知於五陰,境界七善法,
大雄遊行處,離一切恐怖。
  4. 成就七覺寶,具學三種學,
  妙稱上朋友,佛最上[18]真子。」
[18]真=尊【宋】【元】【明】。
  我們可以讀到巴利第四首偈頌的第三、四兩句:
「大英雄們漫遊,已捨斷恐怖與恐懼。Anuvicaranti mahāvīrā, pahīnabhayabheravā.」
在對應的漢譯成為第三首偈頌的第三、四兩句:
「大雄遊行處,離一切恐怖。」
在對應的漢譯第四首偈頌的第四句所對應的是:
puttā buddhassa orasā 佛陀的親生子
 所以《大正藏》的「佛最上真子」較為貼切,
 而【宋】【元】【明】所作的「佛最上尊子」,很有可能是抄寫訛誤了。

2022年9月23日 星期五

《佛般泥洹經》標點


 

《佛般泥洹經》的一段文字, Cbeta Taiwan 呈現如此標點:

阿難復上言:「伊焰摩須檀,伊焰摩須檀者,吾從佛聞。」諸比丘僧聞阿難法言:「伊焰摩須檀,吾從佛聞。」咸哽噎云:「當奈此何!佛適處世而今更云吾從佛聞說如是。」(CBETA, T01, no. 5, p. 175, b26-c1)。
經文當中,「伊焰摩須檀」即是「Evaṃ me sutaṃ」的音譯;也就是說,在梵、巴文字無法有這樣的文字:「伊焰摩須檀,伊焰摩須檀者,吾從佛聞」。
因此整段標點應該改作:
阿難復上言:「伊焰摩須檀。」(【翻譯者註】:「伊焰摩須檀」者,「吾從佛聞」。)諸比丘僧聞阿難法言「伊焰摩須檀」(【翻譯者註】:「吾從佛聞」),咸哽噎云:「當奈此何!佛適處世,而今更云『吾從佛聞』說如是。」

2022年6月24日 星期五

《中阿含19經》卷4〈尼乾經〉:「不復用檢。」


 

早上起來閱讀《中部101經》(天臂城經)和《中部19經》(尼乾經),發現《中阿含19經》卷4〈尼乾經〉:「猶如箭工用檢撓箭,其箭已直,不復用檢。」(CBETA, T01, no. 26, p. 444, a24-25)。

可以看出,「用檢撓箭」的「檢」字應該是「焰」字,而且應該是「二焰」。
(https://www.facebook.com/groups/2085421668436772/permalink/3087629554882640)
起身到書架上抽出無著比丘《巴利《中部》比較研究》,發現書上也沒指出這一點。
元亨寺《中部101經》卷12:「諸比丘!箭匠將箭鏃於二火燼中加熱,徧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後,彼箭匠於他日又將箭鏃於二火燼中加熱,徧熱後矯之,未能成為得用之物。」(CBETA, N11, no. 5, p. 239, a12-13 // PTS. M. 2. 225)

元亨寺版《中部101經》的「箭鏃」應該是「箭桿」;「火燼」兩字也不妥,這是「殘火」、「灰燼」的意思,用「火焰」會較貼切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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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興伯老師指出 "addhabhavati" 這個字也牽涉到《中部101經》的詮釋:
Kathañca, bhikkhave, saphalo upakkamo hoti, saphalaṃ padhānaṃ?
[ Idha, bhikkhave, bhikkhu na heva anaddhabhūtaṃ attānaṃ dukkhena addhabhāveti, dhammikañca sukhaṃ na pariccajati, tasmiñca sukhe anadhimucchito hoti. ]
莊春江老師將此段經文翻譯作:
「比丘們!這裡,比丘不這麼被征服,不以苦征服自己,不遍捨如法的樂,也不在樂上入迷。」
元亨寺版《中部101經》此段經文的翻譯為:
「此處有比丘,以無穢之己依苦不為穢,不捨如法之樂,不執其樂。」
智髻比丘與菩提比丘的《中部英譯》將此段經文翻譯作:
“Here, Bhikkhus! a bhikkhu is not overwhelmed by suffering and does not overwhelmed himself with suffering; and he does not give up the pleasure that accords with Dhamma, yet he is not infatuated with that pleasure.”
依照封興伯的解說,此處應該是 “not encompassed … not infatuated”(不被包圍、籠罩…也不沉迷)與 “he has the un-encompassed self encompassed by suffering”。
此句依此詮釋就可翻譯為:
「諸比丘!這裡,比丘不會以苦包圍『未被自己包圍的自己』,不捨棄如法的樂,也不會沉迷於樂。」(菩提比丘解釋,此句意指《轉法輪經》SN 56.11)
這個字也牽涉到《相應部35.29經》第一段的詮釋:
“sabbaṃ, bhikkhave, addhabhūtaṃ [andhabhūtaṃ (sī. syā. kaṃ.)]. Kiñca , bhikkhave, sabbaṃ addhabhūtaṃ? Cakkhu, bhikkhave, addhabhūtaṃ, rūpā addhabhūtā, cakkhuviññāṇaṃ addhabhūtaṃ, cakkhusamphasso addhabhūto, yampidaṃ cakkhusamphassapaccayā uppajjati vedayitaṃ sukhaṃ vā dukkhaṃ vā adukkhamasukhaṃ vā tampi addhabhūtaṃ. Kena addhabhūtaṃ? ‘Jātiyā jarāya maraṇena sokehi paridevehi dukkhehi domanassehi upāyāsehi addhabhūta’nti. ”
莊春江老師翻譯作:
「比丘們!一切都被征服,比丘們!什麼是一切都被征服呢?眼被征服,色被征服,眼識被征服,眼觸被征服,凡以這眼觸為緣生起的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受,也都被征服。被什麼征服呢?我說『被生、老、死、愁、悲、苦、憂、絕望征服』。」
元亨寺版《相應部35.29經》翻譯為:
「諸比丘!一切是盲闇。諸比丘!何者是盲闇耶?諸比丘!眼是盲闇,色是盲闇,眼識是盲闇,眼觸是盲闇,凡緣眼觸所生之受,或樂、或苦、或非苦、非樂,此亦是盲闇。因何而致盲闇耶?我謂:因生、老、死,因憂、悲、苦、惱、絕望而致盲闇。」
元亨寺《相應部35.29經》的經名翻譯作《盲闇經》,莊春江老師則將經名翻譯作《被征服經》。依照封興伯老師的詮釋,經名應翻譯作《被包圍經》。
此段經文遵循封興伯老師的字義詮釋,可翻譯為:
「諸比丘!一切都被包圍住,諸比丘!什麼是一切都被包圍住呢?眼被包圍住,色被包圍住,眼識被包圍住,眼觸被包圍住,凡以這眼觸為緣生起的或樂、或苦、或不苦不樂受,也都被包圍住。被什麼包圍住呢?我說『被生、老、死、愁、悲、苦、憂、絕望包圍住』。」
https://www.academia.edu/59657215/%E9%97%9C%E6%96%BC_addhabhavati

2022年6月18日 星期六

檢:《中阿含19經》卷4〈尼乾經〉與《中部101經》

元亨寺版《中部101經》卷12:「諸比丘!譬如箭匠,將箭鏃於二火燼中加熱,徧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諸比丘!箭匠將箭鏃於二火燼中加熱,徧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後,彼箭匠於他日又將箭鏃於二火燼中加熱,徧熱後矯之,未能成為得用之物。所以者何?諸比丘!彼箭匠於二火燼中將箭鏃加熱,徧熱後矯之,成為得用者,其目的已達。是故他日箭匠將箭頭於二火燼中加熱,徧熱後矯之,未能成得用者。」(CBETA, N11, no. 5, p. 239, a11-p. 240, a1 // PTS. M. 2. 225)

---------- 這一段經文相當繞口,不易理解其意涵。 莊春江老師的翻譯是, 莊春江老師《中部101經》 (http://agama.buddhason.org/MN/MN101.htm) 「比丘們!猶如作箭者在二火把間燒烤箭桿,使之變直與適合作業的,比丘們!當作箭者的箭桿在二火把間燒烤,使之變直與適合作業的,過些時候,作箭者不在二火把間燒烤箭桿使之變直與適合作業的,那是什麼原因呢?比丘們!因為作箭者為了在二火把間燒烤箭桿,使之變直與適合作業的之目的已完成,因此,過些時候,作箭者不在二火把間燒烤箭桿使之變直與適合作業的。」 ------------- 其實,用一般日常對話的方式來講,就是: 「造箭者用兩把火燒烤(ātāpeti 燒烤, 折磨, 使之苦惱, paritāpeti 燒烤, 折磨, 使之苦惱)來造箭(把箭桿調整成直挺),當箭造好了以後,就不需再用火去烤它了」。 元亨寺版《中部101經》的「箭鏃」應該是「箭桿」;「火燼」兩字也不妥,這是「殘火」、「灰燼」的意思,用「火焰」會較貼切一點。 《中部101經》的對應經典是《中阿含19經》。 《中阿含19經》卷4〈尼乾經〉:「猶如箭工用檢撓箭,其箭已直,不復用檢。」(CBETA, T01, no. 26, p. 444, a24-25)。 可以看出,「用檢撓箭」的「檢」字應該是「焰」字,而且應該是「二焰」。

2022年6月8日 星期三

《雜阿含1077經》的用字



《雜阿含1077經》卷38:
「沙門尚駃行,而言我常住,
 我今疲勌住,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我住汝不住?」(CBETA, T02, no. 99, p. 280, c29-p. 281, a2)。「宋、元、明藏」的「駃」字作「駛」字。
其實應為「駃」字,此字即是「快」字,「馬快」為「駃」。
《雜阿含1077經》卷38:
「我住於息法,一切不放逸。
 汝不見四諦,故不息放逸。」(CBETA, T02, no. 99, p. 281, a13-14)。 「宋、元、明藏」的「息」字作「自」字。
其實應為「自」字,此字參考《別譯雜阿含16經》的「我樂於己法」可知。
《別譯雜阿含16經》卷1:
「我樂於己法,攝心不放逸,
 汝不見四部,一切所不住,
 是名我實住,汝名為不住。」(CBETA, T02, no. 100, p. 378, c11-13)。
《別譯雜阿含16經》「汝不見四部」,「宋、元、明藏」作「汝不見四諦」,應以「宋、元、明藏」為正確。
「一切所不住」,「宋、元、明藏」作「一切所不信」,應以「一切所不住」為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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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雜阿含1077經》,Cbeta Taiwan 現行標點相當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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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時,央瞿利摩羅即說偈言:
「沙門尚駃行,  而言我常住,
 我今疲勌住,  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  我住汝不住?」
爾時,世尊以偈答言:
「央瞿利摩羅,  我說常住者,
 於一切眾生,  謂息於刀杖。
 汝恐怖眾生,  惡業不休息,
 我於一切蟲,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蟲,  常逼迫恐怖,
 造作凶惡業,  終無休息時。
 我於一切神,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神,  長夜苦逼迫。
 造作黑惡業,  于今不止息,
 我住於息法,  一切不放逸。
 汝不見四諦,  故不息放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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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議標點改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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爾時,央瞿利摩羅即說偈言:
「沙門尚駃行,  而言我常住,
 我今疲勌住,  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  我住汝不住?」
爾時,世尊以偈答言:
「央瞿利摩羅,  我說常住者,
 於一切眾生,  謂息於刀杖,
 汝恐怖眾生,  惡業不休息。
 我於一切蟲,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蟲,  常逼迫恐怖,
 造作凶惡業,  終無休息時。
 我於一切神,  止息於刀杖,
 汝於一切神,  長夜苦逼迫,
 造作黑惡業,  于今不止息。
 我住於息法,  一切不放逸,
 汝不見四諦,  故不息放逸。」

《雜阿含1077經》卷38:疲勌

 


《雜阿含1077經》卷38:「沙門尚[*]駃行,  而言我常住,
 我今疲勌住,  說言汝不住,
 沙門說云何,  我住汝不住?」」(CBETA, T02, no. 99, p. 280, c29-p. 281, a2)
[*8-1]駃=駛【宋】*【元】*【明】*。

「勌」為罕用的僻字。

其實,明《嘉興藏》用「倦」字,可以附註,以便例初學者。